到底谁是病人

　　 到底谁是病人（小小说）

　　 文/杨永春

“这摊是你看着的吗？”几个穿制服的问道。
　　
“是我看着的”胡搅点头哈腰地应答着，“但不是我的”。
　　
“你这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，明明是你看着的，还不承认，”男制服一针见血地分析到。

“哦，你看一眼就知道不是好东西，那你看二眼，看三眼那不就成了烂东西，脏东西了？大家都看看这么好的西瓜是不是好东西？”胡搅说着，一刀将一个西瓜切开，沙瓤滚落一地，红的像血。
　　
“我说的是你，不是瓜”男制服有点生气了。
　　
“我知道自己不是瓜，但也不是东西，我是人，”胡搅继续反驳着。
　　
“有病，”男制服气的骂了一句。
　　
“你才有病呢，还病的不轻”胡搅做了个鬼脸。
　　
“神经病，”男制服气的脸色苍白。
　　
“这下看走眼了吧，我不是神经病，我是糖尿病，”胡搅自嘲道，“你可能是畜牧兽医学校出来的兽医吧”？
　　
“你这是污辱人格，”要不是旁边的同事拉住，男制服恨不得把胡搅揍一顿。
　　
“哈哈哈……原来我污辱了人狗啊，怪不得一来就要咬人”胡搅得意地笑着。
　　
“好了，好了，都别吵了，”女制服出声了，并生硬地嘣出二个字，“交费”！
　　
“浇水吗？还是美女懂道理，给西瓜浇点水，保鲜，” 胡搅边说边拿起身旁的喷水壶给西瓜浇起了水。
　　
“谁让你浇水的，我是让你上费”女制服也有点生气了。
　　
“什么，”胡搅打量着女制服，嘴上却说，“这，我不敢”。
　　
“看什么看，没见过美女呀，快点，上费。”女制服被胡搅看的浑身发毛。
　　
“上睡？听懂了，差点犯错误，好好好，你们替我盯着点，我上车睡会”胡搅说着就拉开了车门，从车里拉出一个人来，车上的人揉着眼睛埋怨着“干嘛呢，人家跑了一夜的路，刚眯一会，让你给弄醒了”。
　　
“你是谁呀？”男制服忍住怒火问着。
　　
“我是蛮缠，怎么了，”说着打了个哈欠。
　　
“请交费，”男制服命令道。
　　
“我又设违章啊，交什么费”蛮缠显然也不是个善差。
　　
“谁管你违不违章，我是让你交摊位费，”男制服耐着性子解释着。
　　
“什么，我两条腿都是严重的静脉曲张，做了几次手术都不行，医生说明天要截肢，可我現在还没截肢呢，你们就要瘫位费，还让不让人活了，那我不截还不行吗，”说着蛮缠还真挤出来几滴眼泪。

“不是你说的瘫位费，是摊位费，”男制服再次解释着。
　　
“哦，那我截肢彻底瘫痪了你再来收好了。”蛮缠斜着眼看了看男制服说道。

“胡搅蛮缠……胡搅蛮缠……”男制服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，发了疯似地叫着。

“到，”蛮缠大声答应着。
　　
“来了，”胡搅也回应着从车上钻了出来。
　　　　
“大家闪开，”几个白大卦扒开围观的人群走了过来，胡搅和蛮缠一看他们来了，都老实了，蹲在地上，不停地喊着“我不去医院，我不打针，放我出去……”
　　
年龄大的白大卦给大家解释着，“对不起，给你们添麻烦了，这二位是我们精神病院的病人，昨天一直给我们捐款的善师傅送来一车瓜，趁着我们不注意，这二个家伙开着车跑了”说着握着男制服的手，不停地感谢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