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公鸡

　　　　　　 铁公鸡
　　 （小小说）杨永春
李大爷没什么工作，年轻是靠给别人打临工为生，由于家境贫寒。一直娶不上个媳妇，三十八岁那年他收留了一个要饭的残疾女人，一年后，在街坊邻居的撮合下他们正式结为夫妻。婚后，女人专门收拾家务，洗衣做饭，李大爷则买了个三轮车，走乡串户做起了专业的垃圾王。
二年后他们有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儿。从此后，李大爷才算有了一个完整的家。他也更加勤快了，每天天刚亮就出发捡瓶子，拾纸板之类的，晚上，常常是八九点种才回家。随着收入的增加，经济条件的转好，曾经从来没有正眼瞧过他的亲戚，也慢慢有了来往，谁家有点经济困难了，只要开口，他都慷慨解囊，绝不推 辞，可现在的人找你借钱时，满口人话，等到了还钱时，却又成了满嘴鬼话，他们都各有各的借口，各有各的理由，总之，一句话，就是不想还！时间一长，亲戚们借去没还的钱到底有多少，连李大爷夫妻二人都说不清楚了。为了堵绝此类事情的发生，俩人商量后，统一口径，以前借出去的钱就算是扶贫捐款了，从现在起，谁来借钱都以孩子大了，需购房为由推掉了。这事，李大爷是铁了心了，可李大爷的妻子心太软，见不得别人来借钱时哭天抹泪的，她常常背着李大爷把钱借出去，可每次都是“肉包子打狗一一有去无回”。李大爷说了几次，可妻子还是我行我素，无奈，李大爷就慢慢地收回了家里的财政大权。每天只给妻子全家的正常开支，妻子问他时，他都以現在干这个工作的人多，每天挣不了几个钱为借口，搪塞过去。慢慢地亲戚们从他们手里借不到钱了，就都说李大爷二口子是“铁公鸡”。
常言到“天有不测风云，人有旦夕祸福”，李大爷突然病到了，经医生诊断是胃癌，住院期间，亲戚们除几个人来医院看看外，大部分亲戚都没来，家里几乎掏空了，李大爷的妻子再次挨家挨户地上门去要借出去的钱，可都以各种理由挡了回来。李大爷多次劝妻子出院，而妻子说什么都不同意，为此，李大爷坚决不住院，不吃药，也不打针，这种情况弄得医生也没办法了，家人只能眼睁睁看着李大爷受着病痛的折磨。

最后在李大爷的坚持下，只好出院回家治疗，也许是想开了，也放下了，在家待了几个月后，李大爷的病情反而越来越好了，后到医院复查。才知道上次是误诊。原来，当天有二个同名同姓的人来看病，结果把化验单拿错了。其实，李大爷头天吃了点凉的东西，加之，又受了点凉，连着两天都没好好吃东西，特别是吃点有油星的菜就吐。一个意外，差点让李大爷倾家荡产，家破人亡……
半年后的一 天，李大爷小心翼翼的，从怀中掏出一本存折，小声对正在上高中的女儿说：“这是我留的一点私房钱，就知道你妈心软，会把钱都借出去，这钱是我偷偷藏的，等我将来走后，就留给你妈养老吧……”
女儿有点疑惑地问到：“那当时你住院为什么不拿出来？”
“当时医生说是胃癌，这种病就是国家领导人得了也治不好，你认为医生再三劝我住院是好心啊，他们就是为了我口装里的钱，你看，当你妈确实找不到钱时，他们为何就不坚持了？孩子，记着古人的言‘亲戚亲来也不亲，亲戚盼的亲戚穷；有钱深山有远亲，无钱当街无人问；雪中送炭的君子少，锦上添花的小人多’，现在那些亲威们从我这借不到钱了，就说我是铁公鸡，可当处我困难时，他们有谁正眼瞧过我，哎，这就是人性……”李大爷深有体会地说教，让女儿也陷入了沉思。